第268章(第2页)
这时,真正的祝如霜发现了长孙策的异样,在他失神的眼前试探地晃了晃手。
这点动静显然无法将长孙策从迷失中幻境,他猛地抓住了祝如霜的手腕,呼吸变得越发急促沉重。
祝如霜果断道:“我带他回去抄书。”
祝如霜把长孙策带到贺兰熹的剑灵中,打算让长孙策多抄几遍能清心寡欲的《谢尘缘》。怎料他才站稳,长孙策便猝不及防地将他拉至身前,然后……
祝如霜猛地睁大了眼睛。
两人身形过于悬殊,他被全然笼罩在长孙策的影子里,一双烫得惊人的大手将他的脸颊捧了起来。他的脑袋被迫抬高,长孙策额前的短发落在他的鼻梁上,占据了他所有的视野。
长孙策的吻和他本人一样,毫无章法,更没有温柔可言,蛮横激烈到甚至有些粗暴。
祝如霜一时间心跳如鼓,仿佛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牵引着,竟连挣扎和反抗都忘了。
舌尖被吸到发麻,祝如霜身体一颤,双腿几乎快站不稳。长孙策轻轻松松地单手把他捞了起来,捏着他的下颔继续吻他。
我在干什么?祝如霜双手抵在长孙策宽大坚硬的胸前,迷迷糊糊地想:我现在在哪里,我怎么会和长孙策做这种事……
我为什么没有推开他?
等等,时雨呢?时雨在哪里,我不是和时雨一起来的么。
一个清晰的念头闪过脑海,祝如霜倏地睁开眼睛,一把推开了长孙策,随后——
啪!
长孙策愣愣地站在原地,捂着火辣辣的脸颊,眼底总算恢复了两分清明。
祝如霜的脸比长孙策在幻觉中见到的还红。他拢着松散的衣襟,恼羞成怒地骂道:“——混账!”
长孙策:“……?”
等长孙策清醒过来,脸上不但多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,还被祝如霜按头抄了三遍《谢尘缘》才被放出了剑灵。
不管是有意无意,他和祝如霜也算是有了“肌肤之亲”。自那以后,长孙策便一直琢磨着给自己讨要个名分。只是从楼兰回太华宗后,紧接而来的就是年终考核。祝如霜忙于复习,被《机关学》折磨得要死要活,完全没有心思和他讨论功课意外的问题。
再后来,综合考场上横生变故,祝如霜配合绯月真君演戏,却亲眼目睹了贺兰熹自取生门的一幕。
那时的祝如霜万念俱灰,几乎快崩溃了。长孙策自己也难受得不行,哪里还想得起来名分一事。好在后来绯月真君找到了他们,告诉他们浔熹二人安然无恙,祝如霜才勉强恢复了正常。
为了继续演好这场戏,他们几个人来到了金陵贺兰府,对外声称是参加贺兰熹的丧仪,实则是替贺兰熹陪贺兰夫人过一个好年。
一日夜里,其余人忙着剪窗花写对联,长孙策和祝如霜负责为贺兰熹守灵。
冬风瑟瑟,白布飘扬,烛火明明灭灭。长孙策看着灵堂上贺兰熹的黑白画像,即使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,内心也不由生出了几分惆怅。
“祝云,”长孙策正色道,“等我死了,你愿意以遗孀的身份替我守灵吗?”
祝云:“。”
寒风吹过,两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面面相觑。
良晌,祝如霜一脸冷漠地开口:“你有病吗。”
长孙策:“…………”
不是,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祝如霜表真心,祝如霜就这么回他的?!
祝如霜抬起手,指着贺兰熹的“遗相”:“你确定你要在这种时候和我说这个?时雨尚且‘尸骨未寒’呢。”
“那我不是觉得世事无常,要多珍惜眼前人么。”长孙策直言内心的真实想法,“再说贺兰熹怎么就‘尸骨未寒’了,绯月真君不是说了吗,贺兰熹一点事都没有。此时此刻,他正和宋玄机一起欢度除夕,说不定比我们开心得多。”
祝如霜一副不想和他多说的样子:“你走开。”
长孙策就纳闷了,人人都说祝如霜性情温和,细心体贴,他也亲眼见过祝如霜在贺兰熹面前温柔似水的样子。怎么一和他在一起,祝如霜就像变了个人似的,每次没说几句话就让他走开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