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风遗留繁谋仁

第5章 杀人(第2页)

 柳青想要开口,柳盛直接摇了摇头,双手死死地扼住自己犯傻的弟弟,目光盯着场中那个少年。

 在场众人恐怕只有他明白,那少年在犯什么轴。

 两只马鞭落了空,李遗适时地松开手后撤了出去,马上那人却险些被惯性甩落下马。

 听到同伴忍不住的嗤笑,那人愤恨地将马鞭摔落在地,抽出了腰中战刀。

 关注着酒肆争端的路人见寒光闪闪的战刀出窍,惊呼着四散了开来,竟惊扰了行进的队伍,黑白双马险些受惊,亏得驾车的马夫及时收紧缰绳,却也是惹得马车一阵踉跄站在了原地。

 马夫满脸怒容地呵斥身旁骑士:“怎么回事?!”

 从马车后走上前一个甲袍较他人略显精致的身影,对马车恭敬抱拳道:“县主大人可无恙?”

 马车中传出清脆的少女声音:“我无碍,雷督伯,发生什么事了?”

 雷彭抬起头来,露出年轻的面庞,回答道:“有小民冲撞了县主车驾,我去处理。”

 “且慢。”

 声音传出良久,马车车帘被从里面掀起,两名丫鬟探出头来,一位撩着车帘,一位搀扶着一位少女准备下车。

 马夫劝阻道:“县主不可,还未到下榻的驿舍。”

 少女道:“无妨,我想下车走走。”

 马夫却不让步:“四周人多眼杂,恐对县主安全不利。”

 少女调皮道:“有您和雷督伯在身边,我怕什么嘛。还有啊,孔爷爷,都跟您说了多少次了,不要叫县主!叫阿雯!我们有那么生分吗?”

 马夫无奈,拱手让步道:“老奴不敢造次。”

 少女终于钻出马车,一袭月白连帽披风笼罩着全身,灵动的双眼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街景和行人。

 她注意到骚乱的酒肆,抬步向那里走去。

 此时李遗的状况属实好不到哪里去,身后是双婶儿和六个孩童,面前是三位骑士,他避无可避。

 直面战刀,李遗心下不由地揣测:“这把刀是否也杀过我的乡亲,我又是和哪些乡亲死在同一把刀下?”

 他的眼角余光看到了人群中的柳盛和他肋下焦急的柳青,也看到了陆鑫。他故作洒脱一笑,抄起墙角的烧火棍,指向骑士,一字一句道:“来,试试谁杀谁。”

 抽刀那人怒极反笑,一句多余的言语也没有,干脆利落的一刀从上而下劈向了李遗面门。

 李遗躲闪的同时用烧火棍抵挡,人完好躲过,手中短棍应声少了一节。

 那人干脆翻身下马,抬刀指向李遗,狞笑道:“你最好站着别动,你再躲,我可就往门里冲了。”

 李遗面若冰霜,心下这才有了一丝冲动的后悔。

 只是后悔无用,他将烧火棍一把掷出,却被那人扭头躲过。

 李遗心一横,死就死!他不躲反迎了上去,在那人又一次挥刀袭来的时,身形一闪,向一旁的战马滑跪而去,竟是钻入了马腹之下。

 他从怀里掏出短匕,正是牛老大昨日所用的凶器。

 那军士又一击落空,回头望去恰巧看见此幕,脸色剧变。

 据传赵国开国君皇起家于马奴之中,以千二轻骑兵扣关中原,曾言:“非我胜中原人,乃我欺中原无马。”故赵军中有一条严令:非战而军马受损,军士受罚,马伤杖五十,马亡杖毙。符侯归顺赵国君皇之后,这条军令也被引入羌骑之中。

 李遗已经清晰可见马腹的毛发,就要将短匕狠狠扎下,却听到一声如雷大喝:“住手!”

 李遗持匕的双手迟疑了,一双有力的大手将他拖了出来扔在地上,他躺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