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似是故人来

 陆驿知道她是在问天道为何眷顾人类。

 言语的力量，在于它们一旦被说出，便仿佛有了灵性，能够触动某些不可言说的存在。

 正因如此，她巧妙地避开了那个敏感的字眼，以免引来天道的关注。

 陆驿心中暗自揣摩，却并未急于表达自己的看法。此刻，他的目光被那位端坐于金椅之上的唐宫美人所吸引。

 那金椅，宛如从盛唐的辉煌中穿越而来，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。椅子的设计，无一不透露出唐朝独有的奢华与大气，椅背上，龙凤图案并驾齐驱，它们的雕刻技艺之高超，令人叹为观止。

 在传统中，龙与凤往往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，而在这金椅上，它们被赋予了同等的高度，这样的设计，在封建礼教森严的古代，无疑是极为罕见的。

 她似乎并不期待陆驿的回答，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，继续说道，

 “人类的斗争，从古至今，从未停歇。”

 “天地人三者的角力，也从远古时期就一直持续到了商朝。”

 “人类从渺小的动物种族，成长到可以和天地并尊，于是天地坐不住了。”

 “上面和人类，达成了协议。”

 “自姜子牙封神榜之后，人间的灵气开始变得越来越稀薄，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族，想要通过修炼得道都变得越来越困难。”

 “这一切，都是因为周天子为了换取周朝的稳固，主动交出了人皇的气运，选择了向天地俯首称臣。”

 “天地都想要人皇消失，于是它们找到了人间的代言人——姬昌，让他举兵反商。”

 “姬昌死后，他的儿子姬发，继承了他的大业，完成了这个约定，人道之外的天地，助了周族一臂之力，让他们推翻了帝辛。”

 “于是人皇陨落，天地人三者的抗争，重新变成了天地的抗争。”

 “周天子交出的是人皇气运，是俯首称子的臣服，换来了周朝八百年的江山稳固。”

 “姜子牙……”

 她冷笑一声。

 她的面容宛如初绽的牡丹，即便是怒意盎然，也掩不住那份惊世骇俗的美丽。

 眉宇间，柔媚与怒意交织，细长的蛾眉轻蹙，仿佛能锁住世间万物的哀愁与不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