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章 何处看花才得句,谁人题壁不书名

苏清欢看着空空的长街,感受着手里犹存的冰凉触感,他突然就想起了、也理解了一首词。

 他感觉现在好想写点儿什么。

 苏清欢左顾右盼,这附近自然不可能有毛笔,他只能随手捡起一块土砖,在墙上面写道:

 “凌波不过横塘路,但目送、芳尘去。

 锦瑟华年谁与度?

 月桥花院,琐窗朱户。

 只有春知处。

 飞云冉冉蘅皋暮,彩笔新题断肠句。

 试问闲愁都几许?

 一川烟草,满城风絮。

 梅子黄时雨。”

 她的脚步终究没有跨过横塘路,我只能目送着,那罗袜带起的芳尘同她一路归去。

 在她最好的年华,是谁与她一同欢度?

 我想象着那挂着偃月桥、种满花的小院,雕花的小窗、漆朱的门户。

 但恐怕也只有春风才知道她的住处。

 天上的云自在飘浮,城郊的天色将暮,我用五色笔写下伤感的诗句。

 若是问我内心的闲愁能有几许?

 就像那一望无际迷离的烟草,满城乱飞的风絮。

 还有那梅子熟了的时节,连绵不断的细雨。

 苏清欢不禁去想,贺方回写下这阙词的那天,是不是也像今天的他一样,碰到了这样一位美丽的姑娘。

 恐怕他也经历了一番魂牵梦萦,才写下了这般伤感的诗句。

 而贺方回那时候恐怕也是贪心的,要不然他怎么会问出“锦瑟华年谁与度?”这样的话。他恐怕也想,是自己陪她度过最好的年华。

 但有些事终究是无可奈何的,纵然心中魂牵梦萦,也不见得能令伊人驻足。物自有主,人亦矜持,谁又能仅凭一腔爱意将山川私有?

 所以内心凭空而来的的闲愁才会这般令人柔肠寸断,也只有那迷离的烟草、那无定的飞絮,还有那连绵的梅雨,差可比拟。

 当苏清欢在墙上龙飞凤舞的写罢,将心中的情绪发泄完,街上又开始有三三两两的行人。

 苏清欢将伞收起,沿着长安街的青石街一路向前走去。

 韦曲街的刘员外从家里出来,想趁天气放晴,好好呼吸一下外面清新的空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