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4 第 74 章(第2页)

    异能消耗后便饿了,郁离也不拒绝,大口地吃月饼。


    傅闻宵说道:“离娘,明天你去县城,可以去找那几个衙役问一问今天有没有什么匪寇被剿灭的消息。”


    知道她打服了几个衙役后,他觉得挺方便的。


    至于那些衙役会不会另有心思,或者想要报复她——傅闻宵轻笑一声,人若是被打怕了,短时间内是生不起什么报复心思的。


    不过这时间一长,就说不定了。


    这也没什么,等宣怀卿哪天来找她,想要解决他们也很容易。


    她救了宣怀卿,以宣家的行事,肯定会报恩,宣怀卿一直没出现,约莫是为了南诏那边的探子之事。


    以宣怀卿的身份,那些衙役根本不够看,等他们知道她与宣家人认识,自然会熄掉报复之心,以她马首是瞻。


    届时那些便会成为她的人手和眼线。


    郁离随口应一声,其实没将这事放在心里。


    她对昨晚的事毫无记忆,完全是喝断片了,不过她觉得自己就算喝醉,某些行事也不会改变。


    想了想,郁离说道:“我觉得,我昨晚应该会找人和我一起去剿匪,让他们给我带路。”


    傅闻宵笑问道:“你觉得自己会找什么人?”
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她想了下,“应该会找吴瘦子,他人很机灵,很好使。还会找葛衙役吧,他也是个机灵的,很识时务,若是剿完匪,可以让他回去通知县衙那边,派人过去收拾善后。”


    总的来说,她只负责打,不负责善后。


    就像前世,他们这些基因战斗只负责围剿,善后的事交给上头派过来的人。


    傅闻宵听完,说道:“你这是给他们送功劳。”


    郁离吃着月饼,神色淡然。


    功劳什么的,她没放心上,上辈子她立下的功劳不少,上面的奖励有很多,可惜最后她没享受什么就就因身体被污染崩溃而死。


    当然,末世废土那样的地方,也没什么东西可享受的,连吃的食物都像中药一样带着股怪味,难以下咽。


    至于现在嘛……


    她虽然可以去领这份功劳,但若是让其他地方的匪寇知道她的身份,估计会因为兔死狐悲,或者给那些匪寇报仇什么的,对她的家人出手。


    郁离不惧他们,但她的妹妹、婆婆他们都是普通人,她不想让他们遇到危险。


    傅闻宵很快便理解她的想法,一颗心变得格外的柔软。


    所有的语言在面对她时,都无法描述出她的好。


    他很庆幸,自己在生命的最后,遇到了她;也很庆幸,自己确实遇到她。


    **


    虽然醒来后吃了一顿,不过仍是没妨碍晚饭时,郁离和他们再吃一顿。


    对此傅家的人接受良好。


    吃过晚饭,郁离在院子里练习体术。


    正练着,门外响起了敲门声。


    今天的敲门声听着很正常,不像那晚三个衙役过来时梆梆梆的响着,一听就很没礼貌。


    坐在窗边的傅闻宵若有所思,觉得今天来的人,可能和郁离剿匪有关。


    他放下手里的书,慢慢地站起身,走了出去。


    郁离打开门,见到门外高大魁梧、满脸络腮胡子的屠老大时,有些惊喜。


    “屠叔,你回来啦,几时回来的?”


    屠老大正要说话,听到这话,直觉不对,“我昨天就回来了,你……不记得了?”


    郁离疑惑地看他,很快就想到什么,说道:“难道我昨天晚上还见过你?我喝醉啦,不记得了。”


    她说得理直气壮。


    屠老大噎住。


    虽然他听说过有些人会忘记自己醉酒后做的事,只是没想到她会忘得一干二净。


    郁离没想到昨晚自己还见了他,那他肯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,便道:“屠叔,进来说话吧。”


    屠老大正好有事找她,便走了进去。


    进门时,他问道:“对了,你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吧?”


    想到她昨晚喝醉酒,干了轰轰烈烈的事,有些担心她身体哪里不舒服。


    要是正常人的话,估计身体会很难受,不过她好像不是正常人……


    “没呢,我挺好的。”郁离说道。


    屠老大看了看她,觉得她精神挺不错的,看来昨天做了那些,对她的身体没什么影响。


    进了傅家,便见周氏和傅闻宵都从房里出来。


    周氏听到敲门声,习惯性出来看看是谁,就怕又来个什么不速之客。


    等她看到进来的是屠老大,便放心了。


    屠老大先是朝周氏道:“婶子,打扰了,我来找离娘说点事。”


    周氏忙道:“那你们进屋子里坐。”


    她是个知分寸的,让郁离好好招待客人,便回房去,没有留下来打扰。


    屠老大转头看向从东厢房出来的傅闻宵。


    天色将黑,暮色深重,虽看不清楚他的容貌,仍是能看出这男子身姿挺拔,那身气度,不像是这乡下人家能养出来的。


    他应该就是傅家的儿子,郁离的丈夫。


    这是屠老大第一次见到傅闻宵,多少有些吃惊,不免有些怀疑他的身份。


    听说傅家以前是行脚商,落魄后搬到这边,他不觉得区区行脚商能养出这般气度的孩子。


    郁离见傅闻宵从房里出来,并未多想,一边引着屠老大去堂屋那边坐,一边对傅闻宵说:“宵哥儿,这是屠叔。”


    傅闻宵走得慢,每一步却走得极稳。


    他也进了堂屋。


    堂屋点起一盏油灯,郁离给屠老大倒了水,请他坐下。


    屠老大说了一声谢谢,目光忍不住落在傅闻宵身上,就着屋子里的灯光,能看清楚他的模样。


    苍白的脸,单薄的身躯,身上有一股病弱之态,确实是个久病之人,也不知道他这身体是怎么回事,以后能不能好。


    他心里有些为郁离可惜。


    要不是郁家贪图那二十两聘金,也不会将她嫁个病秧子冲喜。


    “屠叔,你昨晚什么时候见到我的?”郁离开门见山地问。


    傅闻宵听罢,意识到屠老大昨天见过喝醉的郁离,瞬息间就想到,可能他也在剿匪的现场。


    应该是军中那边正好要去剿匪。


    屠老大见她并没有避着傅闻宵,便知这人应该也知道离娘的奇特之处。


    郁离信任他。


    于是他也没隐瞒,将昨天她干的事和他们说了说。


    等他说完,屋子里一片安静。


    屠老大看向对面坐着的夫妻,视线在傅闻宵身上多停留会儿,发现他神色泰然,从始至终,他脸上的神色都是平淡的,没什么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