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河守望关源岭

第一五九章 “惹不起”夜里前来骚扰(第2页)

 在一个初春的临明,猫头鹰在一户人家的房脊上“喵喵喵……嘿嘀嘀嘀……”叫了一声飞走了。到了中午,这户人家的老爷爷就去世了。 

 一只猫头鹰夜里数次在一户人家院落的树上鸣叫,原来是这户人家有一个长期卧床病入膏肓的老人。 

 还有一次猫头鹰夜里在一家牲口棚上鸣叫,第二天清早这户人家发现被贼偷去了一头骡子。 

 荷花儿听说过村寨里以前发生的这些与猫头鹰有关的神秘事情,她虽然弄不明白,但她相信这些都不是假话,这里边一定有隐秘的原因和道理。她有时也细细琢磨过,她想:是不是土鸮的嗅觉特别灵敏,对带有不好气味儿的人儿特别敏感?或是土鸮的知觉对不好的事情有什么神秘的预感功能?总归是土鸮鸣叫不是好事儿。 

 这时,忽然听到院墙那边“扑通”响了一声,像是有人翻墙跳了进来,吓得猫头鹰随即从树上“哧楞”一声飞跑了。 

 荷花儿不由得警惕起来,心里嘀咕道:怪不得土鸮在院子里鸣叫,像是要发生丧气的事情了。 

 荷花儿想道,如果是牛壮或是芦根儿回来,他们一定会先叫院门儿,如果是正经人,也绝不会黑更半夜的翻跳人家的院墙。 

 荷花儿猜定不是偷窃的毛贼,就是坏人儿来耍孬。她认为恐惧害怕是没用的,她现在一个孤身女人除了自己保护自己别无办法。 

 她警觉地连忙进屋把门栓插牢,从做针线活儿的筐子里摸出一把裁布料的大剪刀,一口气儿吹灭油灯,屏住呼吸耳朵贴在窗纸上,手里紧握着那把剪裁衣服的锋利的大剪刀,作为防身的武器,紧张地在倾听外边的动静。她心里想猜出翻墙的会是村里的哪个孬人,虽然村庄里缺德不要脸的就那几个鳖孙儿,但她数遍村庄里的孬货也难以确定是谁。她想道:难道是外村儿的坏人儿? 

 “笃笃笃”她听到有人在外边轻敲窗棂。 

 停了一会儿,她听到有人压低声音、沙哑着喉咙对着窗户叫她的名字。 

 “荷花儿……我是大獾儿,知道你在屋里。” 

 她听到这话,吓得她心脏“咚咚咚”急跳起来,心里骂道:你这个不要脸的下三滥,榆钱儿就是让你这鳖孙儿给毁了,你白天黑夜都不干好事儿! 

 以前“大獾儿”与“短半尺”的女儿榆钱儿发生的那些龌龊事情村里人没有不知道的,人们都知道“大獾儿”是个孬货,是个赖孙杂碎。 

 荷花儿深知“大獾儿”的厉害,古寨的很多人儿看到“大獾儿”就离他远远的,很少有人与他搭腔,都不想好脚踏他这坨臭狗屎。 

 “大獾儿”是古寨里有名的浪荡公子,说他是“公子”还真有点儿高看他。他的父母虽然死了,但死之前与葫芦庄的农民一样也是刨地獾。他从小死了父母无依无靠,邻村儿他有一个做得一手好菜的舅舅,在“大獾儿”的父母还没死的时候,他的这个舅舅就只身到了开封讨生活,开始是为一家餐馆打工当厨艺,后来经熟人介绍好不容易在开封专员公署谋得一个饭碗儿,是为公署的专员当厨师。不知他的这个舅舅是生理的原因还是什么缘故一直没有娶媳妇儿,他的舅舅可怜他,就把他接到开封当做亲儿子养了起来。“大獾儿”在开封读了几天书认了几个大字儿就溜向社会,与街市上的小混混绞扯在了一起。他的厨师舅舅也没时间管他,即便管也难得管得住他。他逐渐长大有了能耐,他的舅舅就更难管得住他了,他就与那些不三不四的混子做起了诈骗和倒卖大烟土的生意。在开封赚了不少银子,有了银子像他这样的人儿也就吃喝嫖赌忽腾起来,穿戴打扮像公子哥儿一样阔绰。他不到四十岁就娶了三房老婆,无论在哪里他只要瞄上哪个女的,无论是姑娘还是媳妇儿,就一定要搞到手,很少有跑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