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九一章 感化向佛(第2页)
日本武士和翻译,看到黑蛋狼狈滑稽的样子都洒笑起来。
日本武士执意让翻译拿出几枚银圆作为医疗酬谢,“活菩萨”坚决不收。
日本浪人不解地问郎中:“您地为何?”
“活菩萨”告诉翻译让翻译告诉日本朋友,“这银子是不能收地!日本朋友不远万里来到俺古寨,就是俺的客人。再说俺古寨的这个黑小子是日本客人的师傅,俺是这个黑小子的乡亲长辈儿。况且日本客人的这些伤都是俺古寨这黑小子打的,无论咋着说这位日本朋友的银子都不能收,为日本客人无赏疗伤实在是应该的。”
日本人感动得嘴唇儿颤抖起来,他双膝跪倒恭恭敬敬恩谢了“活菩萨”,向老郎中诚恳地说道:“你们地中国好人地多多地!不但拯救了我地性命,也教育感动了我地!这种感动地浇灌了我地……我地干枯的灵魂地!我的灵魂地……从此不再是死灵魂地。”
他随即用日语告诉他的翻译:“你地那些对中国军事情况地谈话记录,统统地烧掉!”
翻译心里暗暗说道:“中国关键的军事情况我就没有记录一个字儿!我是中国人,不是日本人,为了养家糊口挣钱生活也不能出卖祖国。”
日本武士继续用日语对翻译说道:“我以后决心与我的国家的政界、军界脱离一切关系!你回去对我的那个县长朋友说,他以后不是我的朋友了,他以后不会再见到我。”
“好地!好地!”翻译用中国话说道,又用日语向日本武士说道:“你这个县长朋友以后不会有好下场地!”
“谢谢你地!”日本武士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握着翻译的手用中国话说道,“你地……你是个聪明有良知地中国人地!”随即他向翻译伸出了大拇指头。
日语翻译用日语向龟田野郎说了几句,大概意思是:“我的聪明之处在于我是吃中国粮食长大的,虽然我的国家贫弱,但我不愿背叛我的国家,也不愿坑害我的日本雇主。”
日本武士会意地点头微笑起来,他又向翻译伸出了大拇指。
他向黑蛋和老郎中说道:“敝人地……在日本国的真实名字地,叫龟田野郎地,龟田姓氏在日本国是个大家族地。”
黑蛋滑稽地微笑道:“鬼天野狼……咋叫这样吓人的名字?”
翻译笑道:“不是鬼天……是龟田,龟田是人家的日本姓,野郞是人家的名儿……不是野狼的狼,是郎才女貌的郎,郎指有才华的男子。”
黑蛋听了仍然懵懂不解其意,拍拍额头傻笑道:“呵呵……俺这笨脑子……真是难得弄清楚。”
“活菩萨”嘲讽黑蛋道:“明明白白有啥弄不清楚?谁让你不读书不识字儿?!”
日本武士这时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,用中国话问道:“我地师傅地……雅号地……是什么地?我地好好记住地,永远地不忘记地。”
黑蛋懵懵懂懂的地不解其意接话问道:“你说鸭嚎还是鸭叫?你说师傅俺啥鸭子嚎叫?师傅哪来的鸭子哇?!”
这下把日本武士也弄蒙了,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膀,苦笑着看了看翻译和“活菩萨”老郎中。
老郎中和翻译都“哈哈哈”笑了起来,“活菩萨”骂黑蛋道:“你这黑小子……说你没文化吧……你比谁都懂得多!连个‘雅号’都不知道是啥东西!你的徒弟问你叫啥名儿。”
黑蛋尴尬羞涩地向日本武士说道:“俺的名儿叫黑蛋地。”
日本武士听了意思了一会儿说道:“黑……弹……黑色地炮弹地?”
“不是炮弹地弹……是……”黑蛋张嘴说不下去了。
“你这厚脸皮小子咋还害啥羞哇?!嫌名字儿不好听是吧?咱村还有名字儿叫狗蛋的、驴蛋的,比你名字儿还难听。”老郎中像老顽童一样故意调笑道,“蛋……就是鸡蛋的蛋,也是雄性动物后腿儿中间那个蛋!”“活菩萨”笑着滑稽地向翻译呶了呶嘴,“你向日本朋友说个明白。”
翻译准确无误地把这个“蛋”用日语向日本武士讲说了一遍。日本武士有趣地嘻嘻嘻小声儿笑了起来,“我地师傅地名字地……黑蛋……既有趣味地又好记地。我地永远地铭记在心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