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2章 众矢之的

寝宫内，皇帝的咳嗽声如撕裂的锦帛，一声紧似一声，剧烈得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。燕如烟的心跳骤然停滞，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，窒息感瞬间袭来。她知道，这是毒发的征兆，比她预想的还要凶猛。

 "皇上！"苏婉尖叫一声，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和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。她一个箭步冲到龙榻前，紧紧握住皇帝的手，"皇上，您怎么了？太医！快传太医！"

 李玄璋站在一旁，脸色铁青，他厉声喝道："来人，把这个贱人拿下！"

 侍卫们如狼似虎般涌了上来，将燕如烟团团围住。她没有反抗，也没有辩解，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，任由他们将自己按倒在地。冰冷的地砖贴着她的脸颊，传来刺骨的寒意。她缓缓闭上眼睛，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指责声，像一群嗡嗡乱飞的苍蝇，吵得她心烦意乱。

 "太医院查到了，皇上昏迷前服用的药就是她开的方子！"一个尖细的声音高声说道，带着邀功的谄媚。

 "这个妖女，竟敢在药里下毒！其心可诛！"另一个声音附和道，语气里充满了愤怒和……快意。

 "她早就心怀不轨，偷盗机密文件就是证据！"又一个声音响起，将之前的事情也扯了出来，试图坐实燕如烟的罪名。

 燕如烟被粗暴地押解着来到议事厅。平日里庄严肃穆的大殿，此刻却像一个闹哄哄的菜市场。朝臣们已经聚集在此，每个人的眼神都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，恨不得将她凌迟处死。她站在大殿中央，如同砧板上的鱼肉，任人宰割，孤立无援。

 苏婉高坐在上首，凤袍加身，威仪十足。她冷冷地看着燕如烟，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："燕如烟，你可知罪？"

 "臣女无罪。"燕如烟直视着苏婉，眼神坚定，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
 "无罪？"苏婉冷笑一声，声音陡然拔高，"皇上服用你开的药方后昏迷不醒，你还敢说无罪？你这毒妇，是何居心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