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 女子的力量(第2页)

 木柄之上是磨得锋利的斧子。

 艳红的鲜血,带着温热的腥膻味,浇得她满头满脸,伏在她身上的人影短促的惊叫了一声,便重重从她身上滚落掉到床上。

 “女人不是你们狗男人买卖的物件。”范大婶仰躺在血泊中又哭又笑,暗暗长夜中一只惊醒的乌鸦哇哇叫着飞向远处。

 身上的血慢慢冷却凝固,她维持着仰躺的姿势一动不动,直到天色慢慢变亮,再到大亮,照见粗布蚊帐上斑驳的血渍。

 无处渐渐传来人声,旁人又开始平淡又寻常的一天,这种平淡与寻常,与她再无关联。

 她的脑中一片空白,飞过很多的念头,她却一个也没有抓住。

 忽的,范大婶听到脚步声,接着有人开锁推门进来,她再一次伸手摸向枕头下,这一次却失望了。

 斧头只有一把,还插在孟金山的头上,想要拔出来却是来不及了。

 她失望的想要收回手,却不小心碰到了枕边的银簪,是她睡前随手摘下放在那里的,不是多名贵的东西,是她苦命的娘唯一留给她的东西,细细长长只雕了一枝盛开的桃花,愿她之子于归,宜其家室。

 她握紧了簪子,她终归要辜负母亲的期望。

 门吱呀一声,被人打开。

 范成蹑手蹑脚自屋外走进来,嘴里小声道:“孟三哥,你快些起来回家去,莫叫旁人瞧见了。”

 听闻范成的话,范大婶无声的咧了咧嘴,忍不住笑了,原来他也知道这事丢人得紧啊。

 “呀,这是什么东西?”

 天已经大亮,房中的光线更是比不得外面,范成脚下踩到软软的不知什么东西,他也喝了不少酒,此时宿醉未醒,脑中较平时迟钝了不少,感受到脚下的异常,他弯下腰想要看到清楚,正好直直对上孟金山死不瞑目的脸。

 斧头正中脑袋中央,红的血,白的脑花,流在一起流了一地还未干透,被他踩了一脚,黏糊糊的浸过他的鞋子,全无防备的他凄惨尖叫,跳起来想要远离地上的血,却脚一滑重重摔倒在血泊中,摔倒在孟金山僵直的尸首上,与他而对面,只隔着一柄斧头的距离。